前些日子,部分人類透過機器向大眾宣布未來幾天的重大變化。傳遞聲音的機器已感到疲倦,可掌握言語方向的使用者已將過去複製到未來,這樣未來的光景就像坐在火車上的人類,一邊習慣樹木與樹木之間的風雲,一邊聆聽輪子與軌道相互演奏的樂曲。我也沒有辦法逃離這座森林,森林的樹木只是人類的配角,它們純粹是抽象的變化走向具體的落實,然後告訴不陌生的共存者生命不要像自己那樣脆弱。的確,咒語也沒有這樣讓人無奈,畢竟部分咒語能使我們願望成真,或者它的發出是我們的自願意志。
可是,言語成為你我的語言,這段時光的對話完全是憑記憶所創造出來。我還記得,窗外先是不斷提醒巨大的變化已經從遠方而來,大自然的力量瞬間化成人工製造的機器。只是,偌大樹木被高樓大廈取代,高樓的各種陽台也布滿柵欄,柵欄像是前線戰士不畏任何風吹雨打,抑或是它們欠缺離開的條件?其實,童年未能隨心所欲,也許是因為我一直疑慮不該疑慮的事情,總想起在夢境中曾聽見玻璃被敲碎的聲響。如今,嘆氣平鋪直敘,成年複製了自己的童年,火車也沒有改變方向前進。
不過,火車的速度像是與外來的狂風較勁,可後者強力的咒語使大海得以覺醒,覺醒後的大海決定呼應狂風擁有人類的軀體,開始模仿人類各種的行為,像是不停吶喊或企圖站立。那時候,我倒是從察覺到驚慌,發現對面所有的陽台都長出仍然蒼翠的植物,植物的葉子被外力不斷拉扯,就連附近公園的樹木不斷往火車的方向靠近。我知道,在過去的映襯之下,你我都老了,身不由己是永不改變的生存法則。頃刻,平日的道路沒有車輛,只有平日複製平日的行人。
現在,機器除了發出聲音之外,景象的變化也是其傳遞的核心,它告訴人類大海將孕育的生命分配給土地每個角落,結果引起了大眾的注意,還有當初透過機器宣布重大變化的發言者。對我來說,消息更像是我們周圍的他者,自火車開始見證風雲變幻的時候,人類必須視機器為一座心靈的花園,然後重複進行灌溉與採摘的動作,想像光芒與芳香就在不遙遠的地方。終於,機器選擇沉睡去了,它的意識也獲得了覺醒。沒有多久,新聞報道說全部的道路都破解了咒語,大海也繼續滋養我們渇望得到的生命。窺視轉換成直視,光芒再現於窗外,幾天後我發現呼嘯將森林遷移到高樓大廈的後面,山脈從此牽起雲霧,映照了過去一片像是夕陽的穹空。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