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貓眼看世界)輕輕來沉重去   雨音

這陣子心情較鬱悶,胃口是有的,卻總是不能開懷大吃,對任何人和事也提不起勁,筆者猜想這和內地的外婆逝世有關。

小時候第一次見外婆是母親帶我到廣州探親時,也不曉得當時是甚麼年紀,只記得外婆和舅父同住,家中狹小,卻五臟俱全,是典型的鄉居磚屋,印象中只和母親留宿一次,此後的探望也是即日來回。

外婆身材算是肥胖,卻不失可愛,小時候不懂分寸,常嘲笑她體型肥大,廣東話不純正,被母親斥責一番。記憶中她曾兩次來澳探親,第一次是我還是小學生時,她當時身體健壯,雖說是來澳探親,但也負責照顧我和哥哥,無論是替我洗澡和準備晚餐也一絲不苟,感激她老人家曾給了我美好的童年。

當我唸大學時,她第二次來澳,反而記憶沒有初次的那麼鮮明。之後母親去世也不敢向她老人家說,怕她受不起刺激。由於每年母親也會回鄉探她及打電話噓寒問暖,有一次因聽聞她開始怪責母親沒心肝,迫不得已下我聲扮母親致電問候外婆,因身體欠佳而沒有回鄉探望。對話間我不禁心痛母親去世後仍被誤會,也心痛外婆失去了女兒卻全然不知。外婆和其他老人一樣,有記憶欠佳的現象,除了近在身邊的兒女外,其他人也不太記得清楚。

外婆去世前的幾年,曾入住老人院,認識了一些知心好友,生活本是簡單快樂,卻因一次意外而跌傷,從此一蹶不振,躺在床上不能動,更引發其他病症,上天為何不能給一個好人安享晚年?曕仰外婆瘦削的遺容,很難想像她就是昔日胖而可愛的老人。筆者在此提醒各位讀者,老人家的骨頭比玻璃還脆弱,大家要好好守護家中老人。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