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說「女兒長得像爸爸有福氣」，有沒有福氣我不知道，但我十年前從產房內第一次和她見面時已知道，世上真有跟爸爸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兒。不只是長相，連行為模式，也離人們說的「女兒是貼心小棉襖」相去甚遠。

我的女兒頑皮、大膽、愛玩，尤其喜歡惡作劇。天不怕地不怕的她，未站得起來時圓圓的眼睛四處望，好奇心大，甚麼都想摸。自從能夠站起來便開始爬圍欄、四處衝，那時家裏設置了給大人鍛煉的吊環，她看着有趣，竟想到辦法也抓住吊環把自己懸在半空，還哈哈大笑叫我們看，在我們眼前再放手，讓自己從半空着地，把我們嚇個半死。

她一歲生日那天要出去開慶祝會，臨出門爸爸發現車匙不見了，翻遍每個房間都沒找到，絕望到準備找的士，她才捂着嘴偷笑，原來她把車匙藏在一個毛公仔的肚子暗袋裏。自此以後，凡有甚麼不見，我們就知道查問誰了。

到了五六歲，我更發現出門穿甚麼她也特別有意見，除了保暖之外，沒辦法說服她按我們的意思來穿。裙子不穿、五顏六色的衣服不穿，可愛的卡通主題套裝也不愛穿。也不知道是學誰，早早愛上穿大人的衣服和裝飾，還想問我借手袋用……前段時間她迷上《星期三》裏面亞當家族女主角的造型，則經常穿着黑裙配黑靴，活脫脫成了小大人。如今十歲的她，平日就是喜歡穿鬆身黑衫黑褲，基本已沒有甚麼女童味。唯有讀課外書和彈琴時，才多少有一點我想像中的女兒的感覺，這也應該是一天裏面她唯一「文靜」的時間了。

我作為母親的感悟是，孩子真不是能任由父母改造，好多時都是一歲（不是三歲）定八十。父母能做的只是在旁陪伴，當真發現有行差踏錯的地方，再適時指導一下。其他事只能順其自然，讓她感到快樂就好。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