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不就是那樣子,總是身體最缺氧的時候走得特別急躁,急躁得像前陣子我在白色的房子被強迫嗅着歷久未變的消毒藥水,聽着同一款鞋子摩擦過於光亮地面的聲音。還記得這段時間的月亮徹底消失了,新聞報道好像在霧最為濃郁的時段提醒大眾電燈必須保持光明。現在,月亮不知何處,雨水卻以極為緩慢的速度在我眼前降落,環繞一切的空氣更逐漸呈塊狀的形狀滯留半空,部分往深邃的天空走,部分往沉默的樹木靠。
我以主觀的角度思考太久,必然覺得自然現象就是源於自然,所以自己沒有考究月亮的成分是甚麼,霧的成因又是甚麼。在白色的房子裏有人留下來陪伴我,陪伴我之時霧就像灰塵被清理了幾次的模樣。他說,自然對於霧的想像最多,因為它的形態沒有明確的具體,與萬物沒有分明的界線。假如自然被我們擬人化,其孕育萬物的能力則像你我的母親,那麼她在我們的腦海中可能孕育了一片大海。畢竟在她的手中,大海的波濤是想像最為激昂的時候。
那麼,自然是如何賦予霧的生命。我回應了他,某天自己隱形在圖書館一個不太熟悉的角落,角落的居住者是我主觀思考時經常忽略的國度。這一片土地,從來沒有我熟悉的天地,森林的顏色也是我在夢中未曾看過的顏色,更是未曾接觸過我的現實生活。坦白說,對方應該不能完全明白我的表達,純粹覺得空調與空氣沒有太大分別。當時,我以為是暖氣的釋放,誰知道那是機器釋放冬天的訊號。大海的風波得以平靜後,他也回應了我空調的變頻能力是自己所渴望的能力,這樣四季的森林就可以視手掌為棲身之地。
然而,我害怕電。不管是在雷聲釋放之前的光芒,抑或是我身體成為一片沙漠之地。我不知道,他知不知道霧的出現是因為空氣塊在溫度相當低的時候,若水氣成為空氣塊的主宰時,我們的呼吸及視野就會受到自然的孩子的召喚,教導我們尋覓是唯一尋找熟悉的方法。他不清楚我對陌生有何懼怕,我說懼怕是我不知道萬物何時出現,何時消失。假如人也是萬物的一種,那麼懼怕就是我陰影的成因與成分。不過,電與我們有着距離,距離是一道安全的門,可過於乾燥的狀態使萬物的邊界過於明顯,明顯得只要我們越過邊界就會發生有顏色的靜電。靜電是自然與人類共同製造出來的閃電,它告訴我就像驟雨來去自如,暗示我的身體嚴重缺氧,那源於消耗大量的氧氣,消耗大海的水來維持主觀意識,使變頻得以追隨萬物,追溯急躁之前的自己。◇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