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裏三個小孩，大哥哥是唯一不太會讀書的一個。不是不愛閱讀，而是學校課業讀得辛苦，不算無所用心，但就是讀不好。上學讀書，愛不愛學習靠熱情，會不會學習是天賦和智慧，如果兩者都沒有，看着應試的一大堆課題，確實會相當頭痛。

中學時已經看過哥哥在考試前，整夜坐在書桌前，不是發呆，就是最終不知不覺睡着，好像沒有一次能夠完完全全把溫習大綱的內容掌握好。升上大學以後，雖然說科系已經選上，但大哥哥其實一直都想提早離開校園。暑假到處爭取機會兼職賺錢，似乎也沒有因為做體力勞動太辛苦而刺激他要以知識和專業能力，將來找份更輕鬆、報酬更高的工作。可能孩子們的思考方式，真的跟我們那一代有點不一樣。主要原因，可能是沒有捱過窮，自小也沒有被要求照顧家人，他們思考事情較多以自己為出發點，有時連家人作何感想都不會太多考慮。

其實，沒有找到人生中真正感興趣的東西也是其中原因，像我有些朋友高中畢業就沒有讀書，他們是在打工的過程中慢慢找到自己的興趣，有些則突然意識到學問和學歷的重要性，重新走進校園。過程雖然較迂迴，但他們最後也取得了不錯的成就，過着不錯的生活。相反，會讀書的人，生命軌跡往往更為單調平淡，很多時活到一定年紀，才發現自己變成了默默無聞的普通人。

所以，對於大哥哥，今天雖然他還是會迷惘，偶然會陷入自我懷疑，經常想着要輟學打工過平庸的人生。

但我總相信有一天，當他遇到某件事或某個人，他的人生也就會開始改變過來，也肯定會活得比我們這代更豐富、更精彩。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