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訪沙特阿拉伯首都利雅得幾天，我感受到了一種截然不同的城市氛圍。

這座城市呈現出強烈的現代與保守，而這種特質在其社會文化中根深蒂固。利雅得的城市規劃，讓我想起如美國加州，這裏的公交規劃不利出行，人們慣於駕車出行。市內人人拿着最新的科技產品，衣著乾淨光鮮，儼然現代文明的城市。然而，文明的形象瞬間被眼前的景象打斷─街道上，到處都是穿着一致服飾的男女，這讓我彷彿置身於一部戲劇之中，感到不真實，而且保守至極。

在利雅得，女性通常選擇長袍和面紗，而男性則是一身白色的長袍和頭巾，這種瞬間的視覺統一性，使人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反差，暗藏着一種壓抑的氛圍，讓我不禁思考自由的意義。外界對於自由的追求和內心深處對於自我表達的渴望，似乎在這裏還無法完全實現。利雅得有寬闊的道路和現代的設施，便利，但是，男人、女人的衣飾卻在在說明着，這裏有統一的社會、文化規範，如同無形的圍牆，限制着人們的「自由」，表達及行動上的自由。

走在這個有着強烈反差的城市，總不時讓我感到驚慌，不知自己身在何方。如果說，世界潮流一直向前發展，人類生而自由應該是基本權利，亦是體現人之為人的內在精神。然而，在利雅得這座現代化的城市之內，人身的選擇自由似乎是被公開的，披着傳統的面紗，卻堂而皇之的奉為「正常」。文化上的保守，似乎與世界潮流相逆，利雅得的文化統一性與保守性依然屹立不搖，向世人展現出來的面貌，就是根深蒂固的社會倫理、區隔不會輕易改變。

幾天下來，見到沙漠內建出現代城市是令人讚歎的工程，城市內商業繁華，摩天大樓一座挨着一座，十四世紀的古城堡也保存得宜，但始終無法忽視這種文化現象帶來的困惑。自由的心靈應該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的，而利雅得卻讓我倍感桎梏。

到底，文化根基、現代自由思想，是否只有衝擊而沒法共存？這是利雅得之旅，留給我的一串問號。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