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. 擂椒茄子

茄子也是家庭最常見的蔬菜了。它口感細膩軟糯，營養豐富，老少皆宜。可炒、可煎、可炸、可燒、可涼拌，深受人們喜愛。

在鄉間，家家戶戶都會栽上百十來棵茄子。俗語云：茄子栽一百，天天都能摘，道出了它「易成活，掛果豐」的特點。那時的農家菜園，都是自種自食。我家都喜歡吃茄子，自然對它有所偏愛，栽種得又多又好，年年都吃不完。

茄子成熟的季節，也是最炎熱的時候。為了解暑，母親常做一道涼菜──擂椒茄子。當然，這個名字是我後來取的。雖然是一道小涼菜，但一般都是父母親兩人合作來完成的。母親去菜園摘來幾個紫盈盈的嫩茄子，去蒂洗淨，將其蒸或煮熟，自然放涼後，順紋理撕成筷子粗的長條，瀝乾水分，食材就備好了。

這擂辣椒就是父親的事了，因為他愛這一口，做得自然比母親好。取幾隻新鮮飽滿的青椒，放入灶火中，烤至表面起虎皮後，放入小石臼裏，與蒜瓣、核桃仁等香料一起舂碎（用小錘擂或搗），邊舂邊放入適量的食鹽。在做好的擂椒和撕好的茄條中加入其他家常調料拌勻，菜就做好了。鮮香軟糯，酸辣可口，冰涼解暑，成了桌上的「搶手貨」。尤其是擂辣椒的風味十分獨特，鮮香微辣，回味悠長，至今令人難忘。

現在，我家也時常做這道菜，因為簡單易行，價廉味美，既可解暑，又能開胃。做法沿襲了傳統之法，仍然還是洗、蒸、涼、撕、拌這幾步。不過在城裏，要做擂辣椒很不方便，只得用油潑辣椒、剁椒等來代替。雖然加入了很多現代調味品，也香，也糯，也辣，卻沒有一點擂椒茄子的風味了。這也許是生活條件太優裕，抑或是懷念父母的味道了，我想，二者都兼而有之吧。（三）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