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在巴黎住了五天，由於地點非常接近凱旋門和鐵塔，所以只要徒步就可以抵達塞納河兩岸的景點。七月底八月初的早上，氣溫只有攝氏十五六度，在歐洲的日子，我每天一到清晨六七點就自然醒，穿着厚衣服去樓下的咖啡店買麵包和咖啡。路上人少車少的巴黎特別可愛，完全就像是去了某個專門給人拍婚照或時尚雜誌照片的布景一樣。

歐洲的日照好長，早上五六點天一光，到了晚上九點多才開始天黑。每個早上我沿街行走半小時，越往鐵塔走，人就越多，回到一街之隔的酒店附近又變了個樣，除了各家路邊的咖啡店冷冷落落地坐着三兩個人在看報喝咖啡，整條街都相當清靜。

賣早餐的咖啡店和麵包店一般都在七八點鐘就開始營業，還有些十點開到晚上十點的小咖啡館，這種在任何一條巴黎的街道上都有，而且不只一間。無論大街小巷，幾乎每一個街頭巷尾，開的都是咖啡館，賣的都是法國簡餐、麵包、咖啡和酒。也許是這個城市太大，大家都需要有個地方坐下來停一停吧。

我去了五天，每天都去不同地方，都覺得每一區都好像有逛不完的店，每一區每一條街的外觀都很相像，偏偏裏面的店卻又各有不同、各有特色。一旦我們貪多貪全，想把裏面每一家店都逛過，甚或是想回頭找，你都必須要在地圖中做好標註、寫好地址，要不然單以遊客的認路水平，保準錯過了就回不去。

這個城市，既複雜又簡單，各種矛盾共生。人在其中時，我覺得它又亂又貴，偏偏到離開了，又會時時想着它。像甚麼？像我們喜歡的人。越是走近，越能看出缺點。但哪怕再多缺點，你還是越加喜歡。為甚麼呢？由問而去尋答，這個過程就是巴黎的答案。下一次再來，我們又可能會發現到不一樣的巴黎了。（歐洲見聞‧十二）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