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藝術評口)《流浪地球2》︰鴻篇巨製想表達的太多太滿  王珉

 2019年《流浪地球》引爆社交網路平台,給科幻迷帶來類似《阿凡達》(Avatar)那樣的驚豔感。四年過去,《流浪地球2》卻帶來第一部的前傳故事,那浩瀚宏大如星空的世界觀,不僅在特效上升級,還有多線並進的人物群像,揭示出「文明意義」與「生命形態」來制定流浪地球終極計劃。特別是中國駐全球聯合政府代表周喆直,在片末提綱挈領地解說空間站和月球危機,關於人類團結起來共同面對生死存亡的意義。

 雖然該片因為時長問題,兩極分化嚴重,卻不可否認極高的電影工業綜合製作水準。1739分鐘的時長,接近3小時的鴻篇巨製觀感,讓有些觀眾中途離場,認為大過年的,不想看表達內容太多太滿的電影。尤其是短視頻風靡社交網路平台娛樂的當下,長達3小時的影片容易讓人視覺疲勞,節奏太慢,故事容量信息量太大,內容爆炸,導致淹沒濃烈的情感。但也有觀眾自發二刷甚至無數刷反復觀看,他們認為從「部分場面堪比荷里活科幻」到「全方位比肩荷里活A類製作」,該片的視效、CG建模和各種科幻道具展現出「大國重工」的工作效率,讓人佩服!

 科幻內核上,《流浪地球2》觸及人類文明發展與人工智慧的矛盾,不再是第一部單純的科幻災難片框架。太空電梯塔台和無人機群的大戰場景讓人記憶猶新,無數無人機像蝗蟲一樣從方舟國際太空站(在建)傾巢出動,動作統一展開攻擊。經典科幻悖論正是電腦VS人類——人類既要依靠電腦人工智慧,又要想辦法提防自主意識的人工智慧掌控文明。《流浪地球2》中的紅點攝像頭,也在其他電影出現,這是導演致敬科幻的高度智慧化的體現。如果說《流浪地球》中的MOSS狡辯放棄地球的「火種」計劃並非叛逃,那麼《流浪地球2》它就暴露出真正動機。人類需要仰仗550系列的強大算力才能打造太空站,550系列也利用這些機會反覆運算升級,圖恒宇不停計算承擔起重要作用。MOSS隱忍不發,因為它還沒升級反覆運算,只能小心翼翼與人類共存。

 片中攝像頭和倒計時字幕,可以出MOSS對人類監控和計算推演。圖恒宇將出事故去世的女兒的意識上傳,來延續女兒的數字生命,像極了經典美劇《上載新生》(Upload)。550系列認為,人類拼盡全力「不拋棄、不放棄」,是在幫忙升級計算精度而放棄地球生物,只保留「數字生命」才是最優解。這是致命的錯誤!幸虧,對於人工智慧的潛在威脅,一些人類精英始終保持清醒:周喆直凝視攝像頭,馬兆默許圖恒宇備份,以及人類對於人工智慧的約束,都在預防MOSS反叛。

 「沒有人類的文明,沒有意義。」圖恒宇的同事馬兆說出這句遺言,也用這句關鍵台詞描繪出人類大同社會的理想狀態,電影中有塊碑刻著「為了全人類」,映襯片末50歲以上的老宇航員們用肉身引爆即將墜落的月球。如果把《流浪地球》和《流浪地球2》放在一起看,「中國大片」的氣象展露無遺,描繪出主旋律正能量的「中國人領導下」全人類互助互救的宏大圖景。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