剪紙,真的有意思!   培正  吳彥澍

俗話說「百里不同風,千里不同俗」,每到春節我回到了外公鄉下的家裡,看著窗戶上貼著外公自己剪的窗花,我都不禁在心中感嘆著,真有意思!

還記得那年春節,我才剛上小學,正如往常一樣懷著滿滿的期待走進外公的書房,映入眼簾的便是緊靠在墻上的大書櫃,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,有寬厚的人物傳記、經典名著,也有關於書法、圍棋和茶道的書籍。而唯一跟平日不同的地方就是書桌和地面都鋪滿了各式各樣的窗花,這是因為外公依照習俗在給新年做準備呢!每一張的圖案都有所不同:有的是「福」字、「喜」字,還有的是魚、馬、龍的圖案,一張張都栩栩如生,我的目光被死死地吸引住了。

我小心翼翼的一小步一小步挪進書房,看著正在忙碌的外公,只見他手中的那把因為用了多年已經生鏽了的剪刀就猶如一條蛟龍,敏捷地穿梭在紅紙組成的紅色海洋中。那蛟龍時而急,時而緩;時而停止,時而前行;時而跳躍,時而潛遊。一眨眼的功夫,一頭生龍活虎的牛便浮現在了紙上。

外公放下剪刀,看到了我癡迷而驚訝的樣子,微笑著說:「想不想自己試一下?」說完就把一把剪刀和一張大紅紙遞給了我。我左手緊緊攥著那張大紅紙,右手笨拙地握著剪刀,有些費力地揮舞著,在紙上不停地上下比劃著,心裡十分激動,但又有些不知所措。突然,手腕上傳來了一陣雄厚的力量,原來是外公抓住了我的小手。這一次,剪刀彷彿變成了一匹駿馬,奔騰在紅色的廣闊草原,時而一往直前;時而轉彎疾馳;時而端莊站立;時而昂首歡鳴。而在那張大紅紙上,那匹駿馬穿梭自如,橫、豎、撇、捺相互承接,一個工整而精緻的篆體「福」字便漸漸浮現在我的眼前。我彷彿一下就從遙遠的地方走進了這個屬於剪紙,蘊含著無限意義的美好世界。

我與外公一起將剛剛完成的「福」和「牛」兩幅窗花貼在了窗臺上,寓意著新的一年福氣滿滿。在大年三十那天,我跟外公一起把專門給鄰居街坊們準備的窗花送了出去。大年初一,舊的一年在炮竹聲裡過去了,我看著鄰居們窗戶上都貼這外公剪出來的窗花,或靈動的魚,或敏捷的龍,或奮蹄的馬……每一張不同的窗花都寓意著不同的祝願,也蘊含的博大而精神的中華文化。

剪紙本身固然很有意思,而文化的傳承和分享,更有意思!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