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藝術評口)科幻變現實 泳藍

 因為全球疫情的關係,除了帶動快遞及物流業的逆市上升,虛擬技術的應用也得到了更大的支持,教人足不出戶也可置身千里之外,過去的虛擬遊戲從昂貴的玩意也逐漸變得平民化,甚至已經不再具有科幻感。以前不少科幻、奇幻影視作品的故事,逐漸在現今社會之中成為現實,因此也難以保證現今天馬行空的點子,他朝也可能會像智能手機般變得日常。在網飛單元劇《黑鏡》的《暗黑博物館》裡,雖然是衝著復仇的主線來說故事,但當中由科技引發的人類情感衝突,卻是更具玩味。

 少女妮許在荒漠地區發現了一座名為「暗黑博物館」的建築物,在館主海恩斯的熱情介紹下,妮許得悉了因為要感同身受病人痛楚的醫生,最終成為了戀僻成狂的殺人犯;又因為要讓成為植物人的妻子可以感受到兒愛,丈夫同意將妻子的意識植入腦裡,但個人的自主和意志導致結果無法調解的衝突,妻子被永遠移放在小熊玩具裡。兩段駭人聽聞的故事,道出了館主原為高端科技分子,也同時掀露了他瘋狂自私的本質:海恩斯將死囚克萊頓的意識騙下,雖然肉身已死,克萊頓的意識卻被囚禁在海恩斯設計的全息影像之中,作用便是為了讓旅客透過電擊這位知名的死囚而獲取快感,賺取金錢。透過妮許的設局,作為克萊頓的女兒終於把海恩斯毒殺,並以「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」。

 《暗黑博物館》那為父報仇的橋段在《黑鏡》系列裡是顯得略見平淡的,然而對於意識共同、轉移植入的構思卻並非不著邊際的空談,坊間便有科學家正努力嘗試將人類的思想數碼化,既是作為永久的存放,讓寶貴的經驗和知識得以保留,也希望能進一步將變得可視的「思想」,像移動硬盤般在不同的主體進行存取⋯⋯但該如何處理本我、自我和超我等仍然被探討中的科學及哲學難題?被經移植思想後的人,究意是我還是他/她?載體負擔多於一個主體思想,那究意是他/她還是他/她們?而最教人感到心寒的是,假若思想意識真的能被載運時,所涉及的媒介、存取、定義等等,現今生物科學和社會學對於「人」的認知將會全盤被推翻,就如電影《星際效應》裡那些存在於第五維度、能夠不受時間綑綁的「生物」,說不定果真如庫珀所言,那也根本同是「人」,只不過是存在於不知何等光年以外罷了。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