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者手記 屋漏偏逢連夜雨

 【新華社華盛頓六月一日電】(新華社 記者孫丁)美國明尼蘇達州明尼阿波利斯市人科博伊.巴拉一直想在當地開個酒吧,可因為新冠疫情暴發,原定今年春天的開業被迫推遲。而隨著防疫「居家令」開始逐步解除,巴拉又為開業忙碌起來,可沒想到再出意外。

 五月二十五日,明尼阿波利斯市白人警察德雷克.肖萬逮捕非裔男子喬治.弗洛伊德時因暴力執法致使其死亡,引發眾怒。過去一周,反警察暴力執法和種族歧視的抗議活動在全美範圍愈演愈烈,一些城市還出現打砸搶燒,巴拉的酒吧尚未開業便遭燒燬。

 「我的心情很沉重。」巴拉在網絡上寫道。為了籌備這個酒吧,他付出了許多,也犧牲了不少與家人和孩子共處的時間,好不容易在各方支持下熬過「居家令」,自己的心血卻突然化為灰燼。

 巴拉的遭遇並非個案。據當地媒體統計,僅在明尼阿波利斯市及附近明尼蘇達州首府聖保羅市,就已經有服裝店、藥店、超市、珠寶行等約二百五十個商家遭到破壞、洗劫甚至縱火,其中很多家重新開張沒多久。放大到全美範圍,直接或間接受騷亂影響的商家更是不計其數。

 疫情已經給美國經濟帶來沉重打擊。過去數月裡,美國眾多企業破產,數千萬人申請失業救濟,經濟和就業數據低迷。在疫情還沒有完全消除、今後還可能出現反復的憂慮中,各地在巨大的經濟壓力下已經開始重啟,可「引擎」還沒熱起來就碰上了騷亂。

 美國零售業分析師尼爾.桑德斯說,如果發生在正常時期,商家們尚能勉強應付,如今疫情未去而騷亂又至,這種屋漏偏逢連夜雨的打擊是災難性的。

 在美國首都華盛頓,解封和抗議在上周幾乎同時到來。剛剛過去的這個周末,國家廣場遊人越來越多,人們坐在草地上曬太陽、聊天、陪孩子玩耍,街邊也再次出現花花綠綠的移動餐車,波托馬克河畔餐廳室外就餐區域甚至一座難求。

 然而,白宮附近的街區則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。連日來,大批抗議者聚集在白宮北側的拉斐特公園,與警察對峙到深夜。有人趁機搞破壞,不少商店、寫字樓、餐廳、咖啡店遭殃。一日,華盛頓市連續第二天實施宵禁,很多商家都爭分奪秒用木板封住了店面的玻璃和門。

 拉斐特公園附近一家知名餐廳的玻璃門窗日前遭大面積塗鴉,店主阿肖克.巴賈傑面露失落與沮喪。「商家們損失慘重,他們又沒犯甚麼錯。」他無奈地說。

 抗議和騷亂何時會散去,眼下還很難說。這是否會讓疫情反彈、破壞美國解封進程,還需要一兩周時間才能見分曉。但可以預見的是,緊張、不安和迷茫將繼續籠罩美國。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