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小說)我的來歷(一)  呂靖熙

 我的名字叫呂靖熙,雙口呂,郭靖的靖,康熙的熙。當然我一直以為老爸老媽改我叫靖熙,是想我學郭靖那樣好武功,同時又可以做到康熙老爺子那樣位居天子,俗語說得好,「文又得武又得,個世界自然就係你。」但可惜的是唔怕生壞命,最怕改壞名,有時期望愈高,失望便愈大,我既没有郭靖那樣的大俠情操,亦没有康熙那樣的政治天材,所以混到現在也只是勉強入到政府內做一件有鐵飯碗的「蛋散」,當然那些什麼四三0,三五0,自是無緣無份了。以上是我在〈故事的開始〉中的開場簡介,當然大家在那篇章內已大概已初步了解到我的師門、812部隊、德國人、南格威爾事件、MIX的僵屍、千葉四臣……這都像壯麗星宿分佈在浩瀚宇宙中一樣呈現在我的腦內,但這一切都不是開始,而真正的開始卻是來自於一個没有月亮的深夜。

 夜已深,現在四周黑得一塌糊塗,這種黑像極旋渦一樣,不單只是光,甚至連聲音都像被這平靜的無底洞吸了進去似的,故現在可以說四周已靜得即使連一根針落地都能清晰地聽到,這種靜按常理是不會被打破的,亦大概只有直至天曉發白為止。

 可今夜卻是特別的,全因有一對父母急促的腳步聲就這樣無端地打破了黑與靜的平衡,這兩個人,不,數漏了,應該說是三人,那是一對父母,外加母親懷裏抱着的一個嬰兒。嗯……大家都很聰明,我也無意再賣關子,没錯,那是我的父母,而在襁褓中的那個像蝦米似的就是我,一個最瘦弱時期的我,臉黃瘦弱、眼珠塌陷程度相信已達到前不見古人,後不見來者的級別。

 或許有人會覺得這絶對是「吹水唔抹嘴」的誇口,但正如醫生所言,即使大荒年時代也没見過這種狀況,至於信奉怪力亂神者(註:除了那些没功力的騙之徒外),只要稍有道行的,無論是風水命理,抑或術數堪輿,還是茅山道法都斷言這是天罰,而天罰的原因很多,有說是修羅餓鬼轉世,有說是十殿閻羅,萬死萬生,受大苦痛的其中一環,總之答案諸多,卻正如宇宙由來一樣──無解。當然我的來歷若要用一個詞來概括的話,我想也只能是剛提到的「無解」。但無解歸無解,總得有個過程可以講,今篇要寫的也就是這過程,注意,我不停強調過程是有原因的,因為過程並不代表一定會有答案,大家一定要有心理準備。

 我一直都在思考,若要寫〈我的來歷〉應該是從哪個節點開始寫為佳?要不就像那些八股文化人一樣,從懂事開始寫,畢竟這是自我記憶的源頭,亦可以說自我的最堅實的認定,即使退一萬步來說,吹牛都可以吹得有點根據。若然不喜歡,想要添一點玄幻風格的話,大可以從父母有孕開始寫起,然後為了好看,再加一些似是而非的祥瑞之兆,如漢光武帝劉秀出生時家門前就有一株禾苗,竟然生了九個穗子之類最好,這裏大家可不要以為不過是結多些穗子而已,有什麼好稀奇?其重點卻是那個「九」,常言有道:「天地之至數,始於一,终於九焉。」在中國傳統術數來看「九」就是陽數中最大的一個數字,所以故宮內的大殿高度是九丈九尺、故宮城門上的門釘也都是豎九排、橫九排的設置,甚至連那些臺階的級數也是九或九的倍數,寫到這裏相信大家都非常清楚了,那簡直可以說是皇家專用的LUCKYNUMBER。◇  (待續/逢星期一見報)